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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趣|台中,溫柔的光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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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台中,是我走過愛情與友情的城市, 是我人生中,最溫柔的時光。~ 愛情,是青春的定格, 友情,是歲月的奔跑。 上週,到台中出差,當夜幕低垂,街燈盞盞亮起。我站在台中高鐵站,等待因地震而延遲的列車,也等待這座城市從陰影中,劃出那一道道緩緩流光。 那幾日,在台北與台中之間奔跑,工作節奏將我不斷推向前方。腦海卻浮現過往的殘影,如幻燈片般反覆播放。 當列車滑入月台,燈光映在鐵軌上。夕陽的餘暉從車窗灑進,思緒就像兩條平行的軌道,在愛情與友情之間無聲遠行。 疲憊與情感交織,記憶在心中層層堆疊,如老照片般真實。 《那些年,我追的女孩》 十七歲那年,我揹起行囊離開家鄉,獨自前往豐原求學。那段日子,學會了獨立,也體會到心動的滋味。 她,美術班的女孩,畫水墨就像對焦時間 , 筆觸清晰、濃淡留白,是我青春裡最甘美,最清晰的卷卷光影。 我追她的背影,也追那個午後轉身不語的她。高中畢業後,我繼續追著她北漂,到繁華的台北。 但愛情的光影,終究悄然散落在藝術大學圖書館前那棵老榕樹下,也停留在她未完成的那幅水墨中。 那些年,青春就像潑墨,濃時太深,淡時太遠。這些年,我用攝影記錄無法重拍的愛情,鏡頭成了心中的暗房。 此刻,快門不經意地響起,是我偷偷寫下的悸動;錯位的剪影、模糊的背影,慢慢顯影出那段青春光影裡,我曾經追逐的女孩。 《這些年,兄弟的情誼》 抵達台中的那天中午,虎𡶶與阿寶帶我去吃海鮮麵,那熟悉的味道,是我與 Johnny 的回憶。 午後陽光依舊溫暖,湯頭與小菜如泛黃的照片,是未竟的對話與那場沒有說完的告別。 Johnny 大哥,我敬重的台中兄弟。那五年與癌症對抗,用生命教會我如何在逆光中堅持奔跑。 那年夏天,我們在大肚山上工作,在彩虹眷村拍照,在東海大學的咖啡館聊健康、登山與未來。但明天,比我們想像的更遠。三年前中秋前夕,他悄悄離開了。 臨終前,他將一頂順澤宮加持的冠軍帽交給我,語氣堅定地說:「戴著它,它會陪你跑完全程。」 兩個月後,我戴著那頂帽子,從福隆出發,跑向太平洋,一起完成那場壯闊的越野賽。終點線前,雨落如淚。我低聲說:「大哥,這就是你現在的風景吧。」 回憶無法重拍,友情也從不複製。然此刻,思念如底片般被記憶沖洗,在這碗海鮮麵裡慢慢顯影,訴說著那段逆光中奔跑的時光。

紀趣 |今夏的約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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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酷熱的夏風像首尚未完成的歌。 泳池水光閃爍,踢水、划手、換氣, 自由式的節奏是今夏最自然的律動。 以水為始,以汗為終, 在熱浪與節奏中再次奔跑。~ 114.8.23 處暑 今夏清晨, 追逐自由式的身體總感疲憊, 當暮色低垂腳步依舊向前, 都是為了  11  月  2  日的富山馬拉松, 日復一日練習,蓄積力量與信念。 泳池的水波低語, 彷彿在與高岡古城、富山運河公園對話。 繼續前行, 奔跑在處暑的黃昏, 雙腳流動著不曾放棄, 汗水被微風沖洗,皮膚被涼意喚醒。 午後陽光西沈, 黃昏河濱正等著我的雙腳。 這是本賽季的第一場  LSD ( Long Slow Distance ), 伴隨那首「熱愛  105  度的你」, 我在河畔與高溫之間前行, 感受著「痛與快樂的邊緣」。 這種感覺是舞動交錯的音符, 在心跳與腳步中編織。 夕陽像張慢速曝光的靜謐照片, 定格在視線中央。 影子在腳邊游移無聲地追隨著我。 光影交錯、雲彩染紅, 整座城市在黃昏中跳舞。 停下腳步拿起手機 捕捉那流動的光與影。 奔跑與凝望、孤獨和堅持, 只剩下相伴的腳步與喘息聲。 高舉夢想的小丑 是奔跑的旅人, 在腳起腳落之間, 汗水與心跳凝結成片刻的微光, 定格成這個夏天的約定。

紀趣 |自由式,第二萬天開始的顯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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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我傻傻地書寫光影,寫久了、寫多了,大家慢慢明白,攝影對我而言,不只是光圈、快門、構圖的技術。它是我看世界的方式,是心靈與現實對話。~ 人生,一天一格,就如三萬張底片(約 82 年)。過去的,是已顯影的現實影像;有過曝,有失焦,但每張都無可替代。未來的,是尚未曝光的空白,晴雨晨昏,愛恨聚散,都將在其中慢慢顯影。 今年,迎來 55 歲, 人生第二萬天。 回望 27 歲、 第一萬天尾聲。 那年,在木柵泳池初學蛙式。從零開始,韻律呼吸、踢水、滑手,在恐懼中摸索前行,在前行中學會安然。 27 年後,這個夏天,重新踏上學習的旅程,這回是自由式。水面如鏡,映照著我內心的不安與堅持,也倒映出我對母親的思念。 幾日前,回到木柵泳池練習。動作混亂、換氣困難,時而嗆水,時而氣餒。就在幾乎想放棄回家時, 同水道 出現 一位老奶奶 。自由式動作緩慢柔和,節奏分明。 休息時,她望著我,說「在練自由式啊!你幾歲啦?」 我笑答「 55 。」 她笑了笑,輕聲說「我 82 了;還年輕,別急,放輕鬆,自然就會了,我也 40 幾歲才學的。」 那刻,我想起 82 歲,已離世二年的母親。奶奶的神情語氣,竟與她幾分相似。看著她,彷彿穿越了時光,看見母親。 我也沒多想,繼續練習著,身體瞬間 卻 被泳池接納,換氣自然,以自由式第一次橫渡泳池。那刻,沒有華麗的轉身,沒有掌聲,只有我,還有那靜靜湧現的感動。 站在池邊,望著微光蕩漾的池面,彷彿看到內心堅持的顯影。我想對自己說:「一吐一吸,勇敢前行。」也想對媽媽說:「我一直記得妳、想著你。」 歲月,似光影與時間的紀錄;游泳,是身體與水流的對話;而自由式,是我第二萬個日子的協奏,心靈與現實對話的序曲。 曲目未必完美,但將是我餘下一萬天裡,最好的命運交響曲。

紀趣 |夢想,是我對世界最深情的凝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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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光影行腳間,行攝跑者的第三人生~ 年少時拿起相機,在光圈與快門之間, 第一次 看見時間被定格,也聽見內心的聲音流轉。那刻,我看見人生不需要與誰競賽,而是需要與自己對話。 海明威說:「世界讓人破碎,而破碎之後,有些人變得更堅強。」 這兩年,我悄悄撥開高牆的縫隙,讓夢的光重新灑進來。不是為了逃避現實,而是為了重整過往的時光, 堅韌與創作的溫柔,終於在現實中開始對話。 當夢想微光再次與我並行,清晨的陽光穿過窗簾傾瀉而入,我彷彿聞到異地小巷中的咖啡香。那不只是旅行中的記憶,而是來自未來生活的邀請函。 別人的跑道,不是我的起點。真正的路,從理解自己開始。如今,我是一位「行攝跑者」。 用腳步丈量世界,用鏡頭捕捉光影。在遠行與凝望間,映照出曾經未見的自己。 去年初春,在京都的二年坂,青石小徑沉靜如詩,涼意從腳底滲入心底;在先斗町的巷弄,燈籠搖曳如夢,似低語著「你的第三人生,正在靜靜顯影中。」 世界如此遼闊,光影如此溫柔。 人生的意義,或許不在於追求工作與生活的平衡,而在於是否能讓心靈與夢想對焦。 不是成功,而是成全自己。 我選擇放下非贏不可的執著,放下被規格化的人生劇本,拾起那束遺落的夢, 拾起久違的熱情與自由。 疫後這些年,行山教我路要靠自己走 ,在疲憊中,一吸一吐找回節奏 ; 旅行讓我放慢腳步 ,在未知中,一步步靠近真實的自己 ;光影使我凝視內心,就如 膠卷在暗房中耐心等待顯影,然後定影、發光。 在「行山、旅行、光影」的節奏中,重新構思自己的未來。期許自己在不確定中依然從容,在陌生中仍能懷抱喜悅。 村上春樹說:「不是因為希望才堅持,而是因為堅持才看見希望。」 未來的我,或許不再奔波於職場賽道,而是行走在光影與心靈的邊界上 , 不再追逐考績與業績,而是以鏡頭捕捉生命的光, 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細節、那些值得停留的瞬間。 這,就是我。 一位由行攝與跑步鍛造的靈魂觀察者;一位在第三人生中,依舊相信夢想、擁抱光影的自己。 人生,是一段不斷追光而行的旅程。 夢想,是我對這個世界最深情的凝望。

行攝 | 光影人生的留白之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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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影,是用光作筆、以影為墨,在時間的定格中,記錄心境的轉折。留白,則如微光中的初雪,靜靜飄落,藏著生活的緩慢與悸動。 猶記得剛拿起相機的那些年,總渴望把畫面填得滿滿。構圖越繁複、元素越豐富,就越覺得專業。那樣的我,急於證明些什麼,也急著擁有些什麼。 彷彿那些防潮箱裏,從歐洲古堡到青藏高原的幻燈片,是三十幾歲的我,揹著沉重器材、奔走在世界光影中,吶喊著「我來過」的見證。 雨過山青現古堡,風吹草動見牛羊,那是青春裡不肯鬆手的執念 。要 拍得多,要拍得好,畫面要滿,人生也不容留白。 如今,歲月教我「簡化人生」,攝影教我「減法構圖」。放下腳架,放慢腳步,學會等待光影緩緩落下的那一刻。 靜靜看雲掠過山巔、光穿越林隙,夕陽為大海披上金黃。那曾難以理解的「留白」,如今水到渠成。 就像當年在國立藝專旁聽水墨課時,輕輕寫下的那句話:「留白者,虛中有實,靜處見聲。」當時未解,如今句句回響。 簡中見深,靜中見遠。我漸漸懂得不必張張都追求完美,不必段段旅程都無縫銜接。停下來喝杯咖啡,留下不只是景色、光影與生活。 「景色的輪廓,是光進來的方向; 光影的構成,是那無聲的氛圍; 生活的記錄,是與生活的共鳴。」 在光與影交織的世界裡,在人生高低的節奏中,留白是一種修行。懂得留白,是創作的成熟;願意留白,則是人生的智慧,我持續的研習,也邀你共研、共悟。